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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衡接到刘劲松电话的时候,他们刚刚走出食堂大楼,站在人行道里一颗香樟枝繁叶茂的树荫底下。陶棠恹恹地说要回宿舍打个盹,好养精蓄锐以应付下午让人头疼的专业课。他们仨在“一夜”西餐吧的就说定了让小妮子夜里通灵的事,所以谁也不挽留,交待一声也就放行了。当孙衡目送着那个单薄如纸片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的时候,刘劲松的电话便来了。
“头儿。”一声称谓是礼貌,也说给吴象听,好让他知道来电者何人。
站在树荫底下抹汗的吴象动作停顿了一拍,只觉得原本就挺聒噪的蝉鸣声越发嘈杂了,跟高速运转的电锯似的,切割着脆弱的耳膜。而头顶那片被树荫遮去了大半的太阳也烈得很,直晒得人皮开肉绽。吴象微微眯起眸子,这可不是会好的感觉。
果不其然,小警员孙衡同志在开始聆听领导指示的时候,两道眉毛便开始向中央集合,到后来干脆将眉心拧成一个疙瘩。吴象心想完了,一波未平一波又起。索性背靠着身后的樟树树杆,从裤兜里摸出那根惦记了很久的烟,咬进唇齿间,饱吸几口痛快的。
刘劲松的电话简明扼要,整个通话过程不过一分多钟。就这么一点功夫里,吴象嘴里的烟也消耗了四分之三。孙衡蔫头耷脑地走到他跟前,挺无奈地道:“老吴,给我支烟。”
吴象没有废话,一扬手把所剩不多的香烟整个扔给了孙衡,那只怀抱着丰乳肥臀的打火机就插在烟盒里,省了那胖子再废口舌讨火的功夫。
孙衡闷声不吭地把烟吃进嘴里后,又把多余地还了回去。吴象根据他的神色判断,这回的事情应该不好处理,甚至说挺棘手。于是所手里那根抽没了的烟头扔在地上,用脚碾灭了,又抽出一根新的续上,这才道:“什么事张嘴吧,扭扭捏捏地不像样!”
孙衡缓缓吐出一口灰蓝色的烟气,无奈地笑道:“知道袁雅雯袁校长这会在哪吗?”
吴象同样也是吐出一口浓郁的浊气,漫不经心地答道:“能在哪?不是在健康管理中心将养身体么?”
孙衡没作声,下狠劲把嘴里咬着的那支烟嘬了一大口,等猩红的烟星把烟丝吃透,呛人的烟气熏痛眼睛的时候,才愤愤地把剩得不多的烟头啐了出去,哑声嗓子说道:“她死了,就死在那间校长办公室里,刘劲松知道咱们还在这,让咱们就近先过去,其他人随后就到。”
吴象愕然一怔,但这个过程很短。这回他的烟比孙衡的抽得稍慢一些,所以还剩下半支。垂手装那半支烟上挂着的一点烟灰磕走,吴象沉默了一会,这才说道:“死了么?这倒是在意料之处。”
“什么?”孙衡惊讶地张大了嘴,难以置信地看着吴象。
拇指和食指捻着被舌尖濡湿的烟蒂,吴象没有说话,眯起眼睛看着天空中一道道削薄如刃的阳光,以不带任何个人色彩的声音,喃喃自语道:“大厦将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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